杂食中,发文发公告的是任劳任怨的lo主,码字抽风深井冰的是lo主圈养的背后灵,搞错半夜去敲你门哟(6ω<)☆
嗯QAQ lo主离家出走了,现在只剩下码字的背后灵了嘤嘤嘤
谢绝任何形式的无授权转载,谢谢。

【孙肖】一夜(一发完)

*私设刘皓交换离开嘉世当晚,曾与嘉世众及肖时钦一道吃过一顿散伙饭

  “你喜欢我吗?”

    黑暗里透出束光,直不楞登地打在肖时钦身上。额发上翘的少年举着手机站在床边,内置手电筒是黑夜中唯一的光源。

    微弱,专注,而又隐秘。

    足以将肖时钦悉数暴露。

    他在光源之中沉默,说姿态消极,更像陷入了短暂的失神。无数正当合理的惊悚质问摆在眼前,他却忽然疑惑起一件事情。

    “你有我房间的钥匙?”

    肖时钦问,声音平静,神色自然,丝毫不像是个刚从睡梦中惊醒的人。

    少年似乎皱了皱眉——周围太暗,肖时钦只能凭本能揣测对方神色——他伏低身体靠了过来,沐浴液清爽的气息渐染过去。

    像虹吸纸上的液体,渗出一条漂亮的色带。

    “你喜欢我吗?”

    距离已经足够接近,少年半边侧脸棱角分明,余下半边又湮灭在黑暗中,可见的那只眼深而黑,却从内里透出光炙。

    肖时钦吞咽口水,顿觉紧张。

    细碎的浮尘姿态散漫地游曳了一阵,与光一起消失在深黑中。

    灯灭了。

 

 

    有时候有光,反衬出夜里黑来。

    灯一灭,窗外的亮光照进来,倒不那么黑。

    肖时钦伸手摸了床头眼镜,慢条斯理地戴上,伸手拍了拍床铺,示意对方坐过来。

    夜闯民居的人毫无惭色,径自坐过去,把两条大长腿摆在床面上,隔着一条被子去寻找被遮掩的血肉。

    肖时钦拍拍他。

    手掌落在腰际,流畅肌理手中滑过,皮肤接触带来愉悦反馈。

    孙翔侧过身,直面他又避开他,温热的气息落进衣襟里,粘腻潮滞,像有一滴糖水滑落,跌至深不见底。

    “我知道你喜欢我。”

    “没有人不喜欢我。”

     少年笃定的语气童稚非常,骄矜自傲,偏偏又有两分孤独生长的美感。狭长,肆意,天生一条钢铁脊骨,批命文逃不过破坏二字,鲜艳漂亮到有血光之灾。却又让人不忍尽数摧折,终究多批一句不破不立。

    肖时钦莞尔,伸手摸到一头柔软毛发。

    他捏住孙翔脖颈,像捏一头在天寒地冻中跋涉良久的豹子。纵使自身喉骨暴露在对方利齿下,依旧极尽温柔。

    如亡者不惧湍流。

 

 

    第一面时他们彼此印象皆浅。

    于孙翔不过多个打杂下手,于肖时钦不过多张新鲜王牌。陶轩酒桌上的寒暄,本就暗含了虚与委蛇的相互利用,只要缠绕的双手姿态沉着,没有人在意白鸽衔来的究竟是橄榄枝亦或竹叶青。

    电竞选手的寿命太短,天赋都像催命符,一寸进一寸短。

    每个人都拼命跟看不见的命运赛跑,黑暗崎岖路上,陷阱何在无人知晓。只知道跑得快些,希望就大些。

    酒桌散席后,肖时钦主动找孙翔搭了话。

    所聊无非月朗风清,服饰标新之类的琐事。刘皓站在一边,眼底胸中都有深深不耐,面上却一笑堆叠一笑,附和堆砌之词繁厚过剩,听得肖时钦心生索然。

    他干脆把注意力都放到孙翔身上。

    生得好看的人天生就有被原谅的特权,粉丝与媒体人会宽宥周泽楷的不善言辞,肖时钦一样会在两害相权中选择孙翔。

    眼睛的舒适大于一切。

    他盯着面前少年,看对方在奉承中红光满面。酒气并着意气染红面颊,他在那张脸上看到贪婪,忽然觉得有趣。

    他们这波玩职业的都对胜利贪婪。

    荣耀披身如叶秋,谦谦君子如喻文州,无一不是。剖开内里,就连肖时钦都承认,心底里的那份贪婪纯粹到占据大半体腔,每逢恶战蓬勃生长,甚至要撕开血肉,自生于世。

    他亦是为此,才投身嘉世。

    毕竟。

    总冠军,谁不想要?

    路灯光下刘皓讲了个三俗笑话,肖时钦跟着笑了一笑,双手插袋慢悠悠落在后头。好看的少年是人潮簇拥的中心,被一波人推挤怂恿着越走越前,几乎只剩下一个背影。

    肖时钦就这么看着他。

    下一个须臾,少年转过头来。

    他们在熙攘人群中四目相接,又默契地错开彼此目光,逐人潮向前。

    像达成一个隐秘契约。

 

 

    然后野心开始勃发酝酿,早起每一步都踩在花期的序言之下。

    孙翔理所当然地揽着肖时钦的肩膀,将半个人的重量放在他身上,去食堂,去训练,去宿舍,都是同种姿态。

    被交换离开的刘皓只在那日晚上留下最后形容。

    奉承掩饰虚伪做到最后一刻,周全自己的光鲜皮囊,追求一种向外界袒露的体面。陶轩给了他机会,肖时钦配合他演戏,而孙翔毫无所觉。

    他在一日里最黑的时刻离开。

    然后被悄然代替。

    先是叶秋离开,然后是苏沐橙的无声反抗。孙翔的到来,肖时钦的加盟,刘皓的离去。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个王朝的更替。

    肖时钦听过陶轩的豪言,也见过他桌面上不计其数的烟头水灰。

    从炽热的七月到寒凉的十一月底,肖时钦始终行走在嘉世后门外的小路上。梧桐叶由绿渐黄,终至零落。

    他在后门口喂过一只很小的猫。

    白底橘纹,粉红的鼻头与肉垫。三个月不到的大小,贪婪地吃着白水汆熟的牛肉粒。食肉动物的天性在柔软中肆意。尖利的爪牙与高度的警惕,注定难与高床软枕的安逸相适。

    比起流浪猫更适合被叫野猫。

    天生天养,自力更生。

    拥有可怕而危险的破坏力,却又囿于人类自我满足的恋爱。于是成了城市里最难将息的存在,每每牵动一波人,刺伤一波人,又寻衅一波人。

    说来却与自身毫无关系,不过他人强加的情感交际。

    简单点来说,都只是生物链而已。

    肖时钦放下一个刚拆封的猫罐头,强迫自己转身离开不要回头。理智噬咬泛滥同情,纵然千疮百孔,依旧做不到狠心。

   难以择来标榜爱心,说穿不过软弱而已。

 

 

    孙翔生日那天他订过一个蛋糕。

    十二寸派对size,最后落到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吃。口味是苏沐橙之前极力推荐的提拉米苏,咖啡酒香奶酪醇,肖时钦只吃了一口便觉得唇舌发腻。

    他知这话说来难听。

    只是有时候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他的确觉得费解。

    但孙翔很喜欢。

    等周年庆的少年干脆把蛋糕搬进宿舍里。南方一到冬季就冷到刺骨,悬挂式的空调嗡嗡地吐着热气。

    孙翔拆下手套围巾把肖时钦裹得严严实实。

    与手套上的黄色kuma眼对眼时,肖时钦想说这似乎是借花献佛,又像是天道轮回。说到底这幼稚行头是先前自己给孙翔买的,最后穿回到自己身上,倒像是围棋中的长生劫,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吹蜡烛的时候,孙翔刻意关了灯。

    房里还有两台电脑,蓝色荧光并上一根独立的矮短蜡烛。寿星急不可耐地拿起塑料刀铲,破坏掉四方造型后又想起什么,手忙脚乱地把蜡烛插将回去,问肖时钦还有没有火柴。

    他们都是不抽烟的人,打火机绝对没有,火柴也是临时借的。

    一盒里就剩下最后两根,头先一根还是哑炮,划不透亮。

    孙翔捡起那根划过三次的火柴执着尝试,肖时钦盯他三秒,抄起钱包奔出房间。一条街外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火柴没有,打火机倒是有一叠。

    他随手抄了一个透明包装的回来。

    折腾了半天终于把蜡烛再次点起,孙翔赶紧双手合十对着最后一点点火苗虔诚许愿。许完了颇为紧张,一脸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肖时钦问他究竟许的什么愿。他紧张兮兮地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却非要拽着肖时钦的袖子让人猜个所以然。

    火烛下,蛋糕前。

    这愿望再好猜不过。

    肖时钦动了动嘴唇说了个荣耀夺冠。孙翔先点头后摇头说只猜对一半,我希望我们一起夺冠。没被点破的那一半也顺着说漏了嘴,像磕破鸡蛋后流出的蛋清,非完整一个而不能断。                                                                     

    他说完自知失言,双手捂嘴一脸惊恐。

    肖时钦难得见他这般惊悚表情,拍肩揉头哄人,只求他安分庆生。

    最后那只十二寸蛋糕都在孙翔胃里牺牲,吃到sugar high的少年熬到三号凌晨,跑去群里挑衅叶秋,被肖时钦一巴掌糊在后脑勺上,镇压在床里。

    ……其实没有这么血腥。

    那一巴掌里蕴含了无穷无尽的讲道说理,肖时钦分析完利害关系也困到不行,只一个对门的距离都蹒跚难行,最后在孙翔房里将就一宿。

    第二日遭受了来整私人物品的苏沐橙的和善扫视。

 

 

    周年庆过后有圣诞活动,圣诞之后就是元旦,然后就是新年。

    世事催紧,一瞬一变。

    新年放假前孙翔网购了一包生石花种子,仔仔细细地对着教程播了种,放在屋内向阳温暖的地方,信誓旦旦地跟肖时钦说回来后就有植物可看。

    结果回来那天,生出一小部分的生石花已经发皱变黑,抱去花鸟市场一问,说已是回天乏术。店里人当场给孙翔推荐了新款仙人掌,卖点十分对口,皮实耐旱好养活,还特别防辐射。

    肖时钦都被说得有点动心,孙翔却很坚决,抱着被判死刑的生石花回到宿舍,依旧把花盆摆回原处,等着送它最后一程。

    夕阳里花盆小小一个,逆光镀金的模样不知怎的更显孤寂。

    肖时钦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背身离开去吃晚饭。脑海中有下一场比赛的策略与练习,快捷键与地图的闪影中忽然冒出一个小小的花盆。

    他辗转反侧多日,终于忍不住下单一包生石花种子,趁着孙翔不在,偷偷摸摸地又给人往盆里种了一遍。

    这一种下十好几天都没再有动静。

    肖时钦忘了这件事,孙翔忘了这盆花,嘉世在风雨飘摇中积重难返,有人在呼喊末日,有人在描述黎明,更多的人从他们身边匆匆跑过不舍一眼。

    孙翔开始习惯性牵肖时钦的手。

    像捏住最后一点依傍。

 

 

    元宵时H城下了薄雪,肖时钦入乡随俗买了速冻汤圆。

    宿舍里没有锅子,孙翔在这时倒有些异常的小聪明,拿电热水壶装了水,丢进去几个硬邦邦的汤圆,按正常方式走了一次煮水的程序。

    成品品相倒还可以,就是电热水壶有点难洗。

    肖时钦刚吹凉第一个汤圆,手机里就多了一个来电。他放下勺子跑出去接,意外听到雷霆众人七嘴八舌祝他元宵团圆。

    过年都没收到的祝福,在元宵补齐。

    他在走廊里与深黑寂寂相对,欢声笑语里也品出了清冷滋味。团圆团圆,他已选择了孤身向前。

    挂掉电话的时候孙翔站在身后。

    可能是过去了很久,那碗汤圆被他热了又热,煮破了皮,黑色的芝麻馅儿流出来,整碗都是灰扑扑的模样。肖时钦素来不爱甜食,那晚却把脸埋进碗里吃了很久。

    入夜的时候孙翔抱着枕头来钻他的被子。

    肖时钦让出半个身位,像训练结束时,一叶之秋与生灵灭并排而立。他们在夜色中共享呼吸,孙翔先一步睡着。

    肖时钦悄悄扣住他指节,终于敢阖上眼睛。

    梦境里光怪陆离。

    只好跟人讨点勇气。

 

 

    耳尖上有一点刺痛。

    窝在他颈项的少年得寸进尺地拿他耳垂磨牙,肖时钦偏开头去,被濡湿的衣襟黏滞在皮肤上,像某种软性禁锢。

    孙翔欺身过来,双手双脚都搭在他肩上。

    依旧是耳语,磨着他的神经寸寸向里。

    “你喜欢我。”

    肖时钦解开一颗扣子,棉质睡衣敞开一道缝隙,有凉意从翻腾的被子边缘侵袭进来,他裹住孙翔手脚,按住那颗毛茸茸的后脑勺递上一个吻。

    黑夜在视野中颠倒。

    温热紧贴温热,是在寒冷中生存的唯一途径。

    

    

    本就是极尽放肆的狼狈姿态,又何必去寻天长地久?

    

 

    寒天里有飞蛾扑火烛。

    盆底残焦余烬下,有幼嫩生石花。

    一夜生发。

 

 

END

评论(16)
热度(326)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空山新雨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