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食中,发文发公告的是任劳任怨的lo主,码字抽风深井冰的是lo主圈养的背后灵,搞错半夜去敲你门哟(6ω<)☆
嗯QAQ lo主离家出走了,现在只剩下码字的背后灵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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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is 午夜部分第三篇
前两篇请走下面
第一篇 草莓慕斯
第二篇 抹茶红豆冰
作者是个凶残的装逼犯X3,OOC严重X3,求慎入X3
滴答,滴答。
冰凉的水珠渗进雪白的方糖块,浸润过稀疏的空隙,从底部银勺的漏孔中,落进绿色的酒液。敞口酒杯的杯底凝起一层白色沉淀,杯中的酒液依旧绿得妖冶。
森冷的黑铁六面合围,隔出狭小而逼仄的空间。
玻璃圆台杵在空间中心,左右椅上都坐着人。一个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怀表,表情无波无澜。另一个双手交叉,抵住下巴,笑得谦和有礼。
两相对峙。
黑铁牢笼中,气氛更加压抑。
棋局开盘,终要有人先落一子。
那笑着的人刻意清了清嗓子,伸手往空气中一戳,指尖落在透明的屏幕上,恰好点在了被监视者的脖颈处,乍一看去,像是已将人尸首分离。
“不管管?”
对面人收起怀表,只扫了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不用。”
屏幕上的人躬身坐在吧台上,身上散发的煞气硬是将方圆一米逼成了无人区。偶尔有不怕死的人前来搭讪,都被一眼慑了回去。左手边放着杯喝了一半的清水,右手拇指却在吧台上划来划去。
一块黑金色的胸牌被指甲蹂躏得面目全非。
喻文州三个字,也只剩下个喻字,能勉强被看出来。
“遛狗不牵绳可不太负责任啊,你说呢,肖队长?”
隐秘的过往被当成筹码一样铺在桌上,透着血淋淋的颜色。肖时钦却只抬了抬眼,无动于衷:“以喻队长的手腕,弄两支疫苗不过一眨眼的事,何必小题大做。”
喻文州无声一笑,盖住了眼底滑过的阴翳。
一个是失去了后盾的流亡者,一个是脱离了编制的叛离者。
无论是谁的过去用来佐酒,都不可口。
“就算有疫苗,被咬一口也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哦?”肖时钦提起单边唇角,又倏忽放下,未完成的笑里透出点不清不楚的意味,“要是你会被咬到,那我这趟就来错了。告辞?”
他说着,假意起身。
“来都来了,喝一杯再走也不迟。”喻文州笑笑,不急不缓。
水珠浸润的方糖被抹去棱角,却依然如堡垒般安静地躺在漏勺上,没有丝毫松散,疏松的缝隙被水弥合,看起来仿佛比原先,更加坚固。
“恭敬不如从命。”
肖时钦打开怀表,往桌上一扣,一枚米粒大小的芯片躺在玻璃圆台上,看起来,脆弱而无辜。
他伸手将芯片往对面推了推。
“资料跟名单都在里面,至于名单上的人……”肖时钦推推眼镜,没再继续往下说。
喻文州看着那枚芯片,笑得人畜无害。
“效率是不错,不过……直接沾血?你磨矛的方式还真是别致,不怕锈了?”
肖时钦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屏幕上掠过,回落到面前人身上。
“战矛不沾血,还算什么战矛?”
喻文州捻起那枚芯片,若有所思地笑笑:“你倒是跟嘉世做了笔好买卖,测评师兼职废品回收,捡到宝了啊。”
“两大王牌一弃一毁,从别人的训练营里抢人还不擦嘴。上位者乱了阵脚,再大的王朝也就是个千疮百孔的空壳子,就算勉力支撑,也兜不住这尊大佛。”
听出了肖时钦话中的回护之意,喻文州笑着把芯片一收,也不再纠缠。
“诚意我收下了,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雷霆名存实亡后,废弃的基地跟研究资料是谁回收的?”
听到问题后,喻文州毫不意外地笑笑,目光落在面前的酒液上:“答案你不是早就知道?这杯酒就当是我请你的,不用客气。”
肖时钦捻起漏勺,半融的方糖跌进酒中,被搅成了浑白的漩涡。
整杯酒由绿转白,澄澈变混沌,不过一秒。
他端起酒杯闻了一口,浓重的药草香沁入心肺,烈得正直。
苦艾酒,浸着圣三一的绿妖精。
倒入冰水水后,白色的悬浊液。
谜底再清晰不过。
“果然是微草。”酒杯轻磕在玻璃圆台上,发出脆响,肖时钦站起身来,将手搭在胸前,礼节性地鞠了一躬,“后会有期。”
“你真的一滴都不喝?”喻文州依旧坐着,笑意混杂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肖时钦迎着他的目光,露出了进门以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
“我不喝酒,但我不介意看你喝。”
上船容易下船难。
喻文州递过来的是橄榄枝,可握在手上就是碧绿的竹叶青,吐着鲜红的信子从手臂盘绕到脖颈。任凭动作千般优雅,仍旧是腥膻的杀机。
肖时钦再饥不择食,也不会用毒物来果腹。
一步之遥,是各取所需最好的距离。
他不会上喻文州这条船,但并不介意与偶尔靠岸的船只,交换食物与水源。
“肖时钦,黑白都沾又都不靠可是大忌,机械师再厉害也只是个人,左摇右晃的,就不怕哪天身首异处?”
被点名的人背对着喻文州,一步一步走得稳当。
“政变洗牌,内部割据,谁都不想先松开手里的筹码,哪怕只是一根稻草。僵持的局面总要有人来破。在局势稳定之前,当根搅屎棍还是相对安全的。”
话刚说完,肖时钦便一步跨出了狭小的黑屋。
喻文州看着他的背影,伸手端起了那杯苦艾酒,洒在了地上。
搅屎棍?
别是浑水摸鱼的渔翁才好。
斑斓的灯影,喧闹的放纵,空气中混杂着无数种味道,争先恐后地往鼻腔里钻。
孙翔的耐性到了临界值,他烦躁地将杯中水一口喝干,手里的胸牌四分五裂,零落在吧台上,好不凄惨。
给喻文州代班的那个酒保,远远地缩在吧台的另一个角落,根本不敢靠近这个浑身煞气的男人。
孙翔环顾四周,衣香鬓影里像是藏着无数剑影刀光,越看越烦躁。他一脚踹在了吧台边,头顶桌上的杯子悉数震了震,原本就不敢靠过来的人群,又往后退了些。
斜里伸来一只手。
孙翔在心里骂了句不识好歹,手上的动作近乎本能,行云流水地爆发出来。
等把人压在吧台上的时候,他才觉得有些不对。
一双熟悉的眼睛定定地看过来,略带无奈地喊他的名字。
“孙翔。”
不够重的声音淹没在劲爆的舞曲中,可孙翔却听了个真真切切。他低头蹭了蹭来人的颈窝,忽然脸色一变,小声咒骂了一句。
(部分内容下架)
越野车在山道上横冲直撞,肖时钦坐在驾驶位上,一次次地把孙翔伸过来的手拍开。
“我说了,忍着。”
孙翔讪讪地收回手,揉着发红的手背,身上已经薄薄地沁出了一层汗,领口被扯开,露出潮红的皮肤。一双眼睛蒙着水汽,硬是将眼神从锐利浸成了委屈。
喻文州之前给的那杯水里下了药。
看样子药性还挺烈。
不管是敌是友先咬上一口,所以说,跟毒蛇打交道就是危险。
肖时钦翻出一个冰袋丢给了孙翔,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改装过的车子撞断了一棵树,直接从枝叶上碾了过去。
“你成绩单里药物测评那栏的A+,不会只是看着好看吧?”
冰袋跟这句话一起砸了过来,孙翔也不知是那样砸得他更清醒些,心底里的邪火瞬间灭了大半。他抓起冰袋贴在自己脸上,之后的一路既没伸手,也没再吭声。
等车停下时,冰袋早化成了水。
药性终于熬过,他全身湿透,略显脱力地靠在椅背上。
肖时钦找了套干净的衣服递给孙翔,凑过去在他汗湿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接着,干脆利落地关上了车门,把车里的空间全留给了孙翔。
“换衣服,带你见个人。”
半球形的堡垒从崖石间裸露出来,绿色的流光笼罩在堡垒四周,形成了一层危险的防护罩。
肖时钦从左胸口处的衣兜里,摸出了一枚脏兮兮的纹章。
他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一道蓝白相间的光线,直射到堡垒中心处的光滑面板上。
嘀,嘀,嘀。
红色的警报响了三声,忽而停止,堡垒上弹出了一道窄门。
肖时钦深吸一口气,迈上了第一级阶梯。
“走吧。”
孙翔紧随其后,伸手过去,固执地将身前人的手扣住,十指交握,连血管的脉动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门在二人身后缓缓合上,整座堡垒就像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
静默在荒山之上。
圆形的穹顶上布满细碎的光点,一眼望去,仿佛星空瑰丽。
这些都是各个基站的通讯信号。
肖时钦下意识地看向左下角,那颗属于雷霆的星星早就熄灭,黯淡地悬在穹顶上,或许某天,就连存在都会被一并抹消。
这就是,历史的残酷。
闸门拉开,周围的大灯一盏盏地亮起,暖黄的灯光聚集在肖时钦与孙翔的身上,炽热的温度像是要将人直接烤熟。
一个穿着白绿作训服的人从光晕之外走来,眉头一皱,单边眼睛怪异地瞪得极大,而另一边却仍是寻常尺寸。
他的目光直落在肖时钦身上,眼底里盛满严肃与戒备。
“你来这里干什么?”
肖时钦看了来人一眼,从容地背起了一长串名单,最后一个名字落地,他停顿片刻,继续道:“人都是我杀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你要是没听清楚,我可以再说一遍,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孙翔手上的力道加了三分,肖时钦捏了捏他的掌心,将手抽了出来,双手举到来人身前,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王杰希,要么你现在就把我铐上,要么……”
“如何?”
“把雷霆基地的管辖权以及代号209135的研究资料全部移交给我。”肖时钦面色如常,可每说一个字,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
“你疯了。”王杰希站得笔直,仿佛无法撼动,可指尖的细微颤动却出卖了他。眼前的老友全然变了个模样,震惊之余,不免觉得蹊跷。
当年雷霆一夜损毁,活下来的只有肖时钦一人,其他人别说尸骨,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仿佛人间蒸发。而后,作为唯一的幸存者,肖时钦被解职调休,在蓝院里调养了一个多月。说是调养,实际上与封口软禁差不了多少。
雷霆很快被内部拆分消化。
作为直接参与善后的人员之一,就连王杰希都没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两个月后,肖时钦从蓝院离开,调令一张接着一张,却都言辞暧昧,他再没有接手过任何一个明确的职位。游离在体系之外,成了个尴尬无比的自由人。
机械师的名号,从那时渐渐响起。
“我要是疯了,把我放进来的你,不是更疯?”肖时钦放下了双手,古怪地一笑,“我用的可是雷霆已经废弃的联络秘钥。”
“肖时钦。”王杰希一脸认真,“雷霆基地的管辖权跟那个资料我都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
“记住你曾在蓝旗下的宣誓。”
余谨以至诚,于蓝旗及脚下热土宣誓:以血肉铸就城墙,用脊骨锻造利剑,守我大地,护我黎民。倘一息尚存,必奋战到底。誓死效忠,永不叛离。
这是我们的荣耀。
服役报到的第一天,多少年轻鲜活的生命一起喊出这段誓词,热血蓬勃,声势浩浩,每一张脸上的笑脸都相似,每一张脸上的骄傲都相同。
这是我们的荣耀。
飘扬在空中的蓝旗替他们铭记下这一幕,永永远远。
而今热血弥散,究竟还有多少人能像当年那样,单手握拳,贴住心脏,平静而庄重地说一句,问心无愧呢?
“你猜,我刚见过谁?”肖时钦直视着王杰希的双眼,自问自答,“喻文州,蓝雨的喻文州。我想你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他当然不会忘记。
喻文州,曾经在训练营中吊车尾,却最后接任蓝雨总指挥的佼佼者。年轻,聪明,沉稳,识时务,懂分寸,有相当成熟的大局观。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接任蓝雨后的第二年,强行脱离了编制,连带着将整个蓝雨抽离体系,转入地下重建,成为了现如今势力最大的地下情报贩子。
青年才俊转脸变成危险分子。
曾经的朋友变成拔刀相向的敌人。
重生后的蓝雨成了黑色的代名词。如蛇一般,盘踞在暗处,吐着鲜红的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你要跟他联手?”王杰希身上,一瞬漫出了杀意。
肖时钦摇头:“我不会跟他联手。”
杀意渐褪,王杰希点了点头,按开通讯器,下了个指令:“英杰,去我房间,把红S柜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房间跟柜子自然都是指代词。
肖时钦看着他,话却还没说完:“你别误会,我也不站在你这一边,坦白讲,我不打算跟任何人联手。所以那些东西,你最好还是多考虑一下,再给我。”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猜。”
身边的少年有些畏缩地把一个铁盒递给了王杰希,敬了个礼后,又迅速跑回了自己的岗位。
肖时钦眼见着王杰希用自己的指纹将铁盒解锁,从里面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递了过来。
肖时钦愣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
明明不重的东西,拿在手上,却让人觉得沉甸甸的。
他叹了口气,空着的那只手伸到半空,又无力地往下垂,还没落到底,就被人攥住了。四指并拢,拇指分开,王杰希在他手上重重握了一下,很快放开。
“要是走错路,我会亲手击毙你。”
“谢谢。”肖时钦应得郑重,“礼尚往来,我也有两句忠告。”
“但说无妨。”
“一群松毛虫成不了大器。当指挥官的重要性盖过了整只队伍的精神核心,随之而来的问题,恐怕是毁灭性的。”
只会跟着领头者打转转,就无法真正成长。
王杰希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高英杰离去的方向,点了点头:“还有呢?”
不速之客裹挟着战利品离去。
王杰希坐在指挥室里,有条不紊地处理着日常事务,肖时钦说的最后一段话还在脑海中回荡,每个字都重如千钧。
——誓死效忠,永不叛离?上位者的权力倾轧可不止是纸笔游戏。从服役当日直至如今,这把牌洗了几次,你比我更清楚。蓝雨不再是昔日的蓝雨,老嘉世分崩离析,雷霆已经消失,时局更迭。若是微草也消失,甚至当年宣誓的蓝旗也被踩入泥地。你又将何去何从?王杰希,是时候扪心自问了,誓死效忠,究竟忠的是什么。
水笔盖上笔帽,如利剑入鞘。
这些一字千金的家伙到底在搞什么?踩低走高?多方博弈?把人命当儿戏?
王杰希皱着眉,打开了通讯器。
屏幕上的人对着他微微一笑:“我的小队长,别来无恙?”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