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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包售后

    孙翔第一天报道。

    烫红棕波浪的师姐风风火火拍一沓资料在他桌上。

    三合板抖一抖，掉下半只风干蟑螂。

    师姐说：“这些资料分门别类整理好，三天后写份心得体会交上来。”

    资料目测半只手掌高，孙翔扫了一眼。

    专业不对口。

    他掸开蟑螂，故作冷静：“还有吗？”

    师姐伸手一指。

    墙角旮旯三大箱纸。

    孙翔震惊：“这些都是啊？！”

    师姐看表。

    “明儿早上八点，有师傅过来打浆，你记得扛过去。”

    

    孙翔资料翻了一半，偷偷摸摸打开微信。

    点开机械钟头像。

    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孙翔：垃圾单位，无视专业，居然让我搞文书

    机械钟头像闪了闪。

    小事情：环境怎么样

    孙翔：不行！我在我办公室发现了半只蟑螂，还是风干的

    孙翔想了想，加了个抓狂的表情。

    小事情：……只能寄希望于伙食了

    孙翔推出微信，翻了翻美团，发现方圆百里荒凉到KFC都不送餐。

    孙翔：佛了佛了，喝西北风当减肥好了

    小事情：饭还是要吃的

    孙翔：你担心我啊

    小事情：嗯

    孙翔：嘿嘿

    路过的师姐敲了敲桌板，孙翔把手机扔出了窗外。

    师姐：“……”

    “知道有人请吃饭这么激动啊？”

    孙翔：“啊。”

    师姐：“没看出来你消息这么灵通，十一点半，准时点。”

    孙翔：“啊。”

    师姐：“要不要带你？”

    孙翔没说话。

    师姐又敲桌板，风干蟑螂是没有了，掉下来几层灰。

    孙翔握紧拳头，霍然起身。

    “这里是不是一楼？”

    “嗯？”

    “是不是！”

 

    孙翔蹲在一楼小草丛里找手机。

    饿得前胸贴后背。

    一只野猫踮着脚尖从草丛间溜过去。

    它们彼此对视一眼，都有想把对方当午餐的嫌疑。

    孙翔想起人狼互搏的故事一个激灵。

    文明社会，以和为贵。

    他伸出手去。

    被猫抓了三道血痕。

    明儿就换工作！

    孙翔下定决心，脚一滑，摸到了手机。

    他开机拍照，把伤口拍给了机械钟。

    孙翔：第一天上班就请假是不是不好

    孙翔：但我这是工伤吧

    孙翔：不给请，黑心心

    

    “被猫抓了？”

    孙翔抬头，看见一白衬衫拎着西装站在阳光当口。

    他愣了愣，站起身来。

    戴方片镜的人干净斯文，阳光下鼻尖一点汗，亮晶晶。

    “你这要打疫苗的。”

    白衬衫说。

   “关你p……什么事？”

    白衬衫掏出手机。

    屏幕上机械钟闪了闪。

    小事情：你好

    孙翔：“？！”

    “你不是在英国……不是……怎么……”

 

    师姐踩平跟鞋冲过来。

    她叫：“孙翔。”

    孙翔看她一眼。

    “啊。”

    师姐皱眉：“啊什么啊，真当自己土拨鼠？叫组长。”

    “啊？”

    草丛里野猫探出头来，舔爪。

    师姐吐出长长一口气。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组直系组长在英国参加一个交流项目。”

    孙翔：“……啊。”

    “昨个儿刚回来，成果不错，今天中午请我们全组人吃饭。”

    师姐顿了顿。

    “你要再啊，我就叫人事把你开了。”

    孙翔：“……哦。”

    师姐没脾气了，挥了挥手，风风火火冲回办公大楼。

    只剩孙翔跟白衬衫两人。

 

    孙翔说：“哦。”

    白衬衫答：“啊。”

    孙翔说：“现在你是土拨鼠了。”

    白衬衫笑：“你午饭没吃是不是饿了？我打包了白酱意面。”

    孙翔摸了摸鼻子。

    白衬衫问：“不喜欢？”

    “不是。”

    孙翔说。

    “我们现在这是奔现了？”

    “小事情？”

 

    白衬衫拉他手。

    孙翔警觉：“干嘛啊？旷工约会啊？”

    白衬衫叹气：“带你去打疫苗。”

    “不打黑心心。”

    孙翔不说话了，他看白衬衫的手伸过来，大胆攥进手心。

    白衬衫血管浅，脸皮薄。

    阳光下耳根透粉。

    他咳了一声顾左右言他。

    他说。

    “叫我肖时钦。”

    “肖组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