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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肖】纯洁关系(上)

*非原著向流水账

*十月了,又到了发文保平安的日子


(上)

 

肖时钦跟孙翔是被人介绍认识的,一个乌龙。

 


肖时钦是个律师。彼时他刚接了个离婚案,婚内债务婚外情的听了一堆,正头昏脑涨地趴在办公桌上补眠,就接到了个比案子更棘手的内线电话。

电话那端不是别人,正是自家操心的老太太。

肖时钦刚接起来心里就咯噔一下,果不其然,老太太一开口说了三句话,寒暄结束就直接进入了正题,忧心忡忡地问他,我孙媳妇有着落了没?

大抵老一辈人心里结婚生子总是头等大事。

没个伴的人在他们眼里就是缺了条腿的凳子,再光鲜亮丽喷漆考究都是个残次品。肖时钦试图跟老人家解释三条腿的凳子也能立得稳,然而老人家左耳进右耳出,一副磐石不动的模样,像是复读机上身似的,一天三遍地问他。

我孙媳妇有着落了没。

肖时钦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没有。

惯常来说,老太太这会儿就该在电话那头急得敲拐杖,然后再来一番三纲五常天理人伦的说教,可这天,电话那头诡异地沉默了片刻,接着就听老太太高深莫测道。

你没有,我有。

吓得肖时钦差点一个脱手,把听筒整个泡进隔夜的速溶咖啡里。


 

他猜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狗头铡落得这么快,连让他惨叫一声的余地都没有。

相亲。

这周六,也就是明天。

老太太下了圣旨,他不敢不接。挂了电话就掏出手机企图联系父母,然而亲妈不接,亲爹不理,等电话转到他姨手里时,肖时钦才知道自家爹妈又撂下他结伴去欧洲重温青春去了。

……好一对恩爱伉俪。

放下手机的肖时钦把自己窝进了懒人沙发里,正对面巨大落地窗外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他看着十字路口的灯光由绿转红,在那一分三十五秒的时间里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

一扇门板外,律所新来的小姑娘正义正言辞地表示二十四条不废,绝不结婚。

肖时钦看了眼长长的待办事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添了条进去。

周六,下午三点,临街咖啡馆。

相亲。


 

杀人不过头点地,离婚官司都接了一车了,相亲而已,没在怕的。

当晚睡前,肖时钦如此宽慰自己道。

以至于梦境里充斥着光怪陆离的妖魔鬼怪,拖着长长绷带的木乃伊跑来说要跟吸血鬼先生离婚,起因是隔壁的透明人跟狼人联手坑了他们十万条小鱼干,而吸血鬼先生还看上了另一个次元的女鬼小姐,正打算买了古井跟人讨论金屋藏娇的细节。

真是有够乱的。

睡到下午一点才起的人揉着发青的黑眼圈,叼着牙刷机械性地清理完了自己,随手翻出牛奶面包草草解决了下这顿连brunch都算不上的饭。这才压着两点五十九分的死线,人模狗样地出现在了约定好的咖啡馆。

而对方显然并没有他那么守时。

这也很正常。

肖时钦掏出笔记本电脑,直接在咖啡馆里办起了未完成公务。按照周围人的说法,相亲遇到不准时的对象十有八九,他本就不期待,又在工作中练就了一颗八风不动的平常心。此时巴不得对方不要出现,自然不会着急。

店里的蓝山还是蛮好喝的。

他放了一颗奶球,刚搅了两圈,沉寂已久的店门口又响起阵风铃声。来人在门口东张西望了一阵,终于像是确定了什么似的,直接冲着肖时钦这边走了过来。

直到那人拉开椅子在对面坐下的时候,肖时钦才意识到。

一定有哪里错了。

否则他的相亲对象怎么可能是个一米八出头,穿着格子衬衫还染了嚣张金毛的小青年?老太太再急也没前卫到这种程度吧?!


 

事实证明,这的确是个乌龙。

来人叫孙翔,某名牌大学的大四准毕业生,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找一个合适的同居人。

“两室一厅,月租3900,五五平摊,怎么样?”

他叫了杯冰卡布基诺,刚一上来就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杯,上嘴唇还粘着半圈奶泡,此时配上这一挥手豪气干云的谈判姿势,还真有点喜感。

肖时钦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抽了张纸巾给人递了过去。

“孙翔……是吧?我想,这里头可能有点误会。”

“什么?”

“我是来相亲的。”

肖时钦眼见着金发青年的神情从茫然到纠结,从纠结到复杂,又从复杂到顿悟,整整沉默三十秒后,他才张了张口。

“……哦。”

看样子就像中了禁言术似的。

肖时钦有点怜悯他,大概像是任何一个不怕狗的路人,在街上看到只迷路又神情委顿的金毛犬一样。一面感慨相遇是缘,一面又道有缘无分,只能掏钱就近买点低钠的肉类零食,勉强救济一顿就是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要不要请人吃顿简餐。

金毛犬……哦不,金发青年就皱着眉头,先他一步道:“谈恋爱这事儿可以慢慢来,你先说你租不租吧。”

“……”

“你要觉得贵,我六你四,再低不行了。”

“……”

“房子挺新的,之前还没人住过,地段也够繁华,出门地铁公车都方便。你要不放心,这里是我的身份证跟学生卡。”金发青年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两件物什,直接拍在了桌面上,力道之大让肖时钦以为他正在进行生死决断的谈判。

这魄力跟宣传,去做房屋销售业绩应该不错吧?

肖时钦胡思乱想了一阵,准备帮人拎拎重点:“我的意思是说,我是来相亲的,你是来找人合租的,估计两边的介绍人弄混了……”

“所以你不打算租?”

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肖时钦想起自己那快到租期的房子,以及办公室里硬邦邦的折叠床,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地址。

孙翔很快报了串街道位置门牌楼号。

肖时钦一听,离他律所还挺近,倒也动了点心思。月租3900,平摊也就一人2000不到,他有工作有收入,这价格虽然不那么亲民,倒也负担得起,就是对面这位看起来经济实力欠奉,也不知合租关系能持续多久。

如果是短期的话,他还不如续租来得方便。

想到这里,肖时钦也就随口问了一句。对面那位又叫了份香蕉船,就着香草味跟巧克力味的冰激凌把自己的底抖了个一干二净。

孙翔,大四准毕业生,原工科生,现某公司旗下游戏策划实习生一枚。实习工资尚可,待遇尚可,不过他这职位虽非码农,却也忙得差不多。晚上九点之前都不算加班,一整天的日子基本与电脑外卖为伍,除了玩游戏有钱拿,其他就跟个游戏宅没两样。

亲自来找同居人的理由也很简单,怕总是大半夜回家,心脏跟心理素质不好的人受不了,万一打扰了人睡觉,人一时不忿搞点重金属喂他就不好了。

听到这里肖时钦倒是笑了:“那你之前怎么不问我能不能接受你这作息?”

孙翔停下了挖冰激凌的动作,睁大眼睛看了他一眼,像是拿到了“请证明直角三角形是直角三角形”的题目,撇撇嘴道。

“你都来跟我相亲了,那心理素质能不好?”

“……”

肖时钦觉得自己理解不了对方的逻辑。

而这时候,从冰激凌挖到香蕉的人终于想到了个问题,拿起金属勺指了过来:“诶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肖时钦。”


 

肖时钦不是个健谈的人,平日里与客户沟通大多以听为主,这会儿却被孙翔带着天南地北地聊了快俩小时。想来也是神奇。

但真要说,这两小时里肖时钦也并非没有收获。从孙翔零零碎碎的叙述中,他多少理清了这场乌龙的发展脉络。

起先无非是孙翔想找个同居人,同届好友基本有了着落,见过的几个学弟又不称心意,郁闷到底的时候就拉了群,找一干损友帮忙打听有无良配。损友调侃他眼界太高,就没想过对方会看他不上。

孙翔当即把眼一翻,说我星目剑眉、宽肩长腿,怎么会有人看我不上?

于是损友还真按着这自述替他宣传了起来,接下来不知经历了几道人工,又通过了怎样神奇的人际网络,总之是阴差阳错地传到了肖时钦家老太太耳朵里。而且那时候,星目剑眉宽肩长腿的孙先生,已华丽转身成了肤白貌美腰窄腿长的孙小姐……还是待嫁的。

只能说传言误人。

冰卡布基诺跟香蕉船早已见底,肖时钦又叫了份薯条上来。孙翔也没跟他客气,边聊边吃,不一会儿就消下去一大半。而两人的话题也终于从四维生物能否与五维生物交流转回到了租房问题。

肖时钦认真地想了想,说我要考虑一下。

孙翔看了眼时间,说,那行吧,我六点还有课,你把手机号给我一下,最晚19号前给我答复?

肖时钦算了下时间,19号在一星期之后,应该来得及,于是点了点头说好。

交换手机号码只用了半分钟,孙翔开开心心地把最后一点薯条倒进了自己嘴里,跟肖时钦说了句下次再见。距离六点还有半小时,孙翔说完再见又跑到前台打包了份鲔鱼三明治,这才推门匆匆而出。

肖时钦看着他没入人群的背影,心想。

传言倒也不全是假的,这腿是挺长。

 

 

再见面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

之前接的那单离婚案已近尾声,肖时钦写完最后一点材料,终于得了空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房东那边打了电话说要涨租,他综合价格跟地段,还是放弃了续约的打算。

手机里存的那个号码终于见了天日。

他想了想,给人发了条短信,说打算合租,有空谈谈。没想到对方无比主动,短信发过去不到一秒,电话就打了过来,电磁波传来的声音透着点疲惫,情绪倒是很高涨。

“你什么时候搬,要帮忙吗?”

“不用麻烦了,我东西也不多。”

“就明天吧,我没课。”电话那头的人兀自说道,“地址给我,明早八点见。”

“八点太早了吧?”

“那就十点,搬完我请你吃饭。”

……

电话挂断的时候肖时钦才反应过来,这事儿根本不是几点的问题。

但他性子里还是有几分对命运的逆来顺受的,或许是这两年被人事磨得少了精力,又或许本身就有点被动的懒劲儿,总之约都约了,他也没想着再改。当晚打起精神整理好了东西,早早地睡了一觉,终于在十点之前醒了过来。

孙翔的电话几乎追着闹铃声响起。

肖时钦揉着一头鸡窝,迷迷糊糊地跟人交代了几单元几零几,放下手机才彻底清醒过来,忙不迭地洗漱穿衣。一口牙膏沫还没漱干净,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这效率也太高了。

他抽出纸巾草草擦了擦嘴,转出洗手间去给人开了门。一入眼又是件格子衬衫,跟上次那件只有颜色不同,衬衫里头搭了件黑T恤,上面排列着塔状结构的I AMYOUR FATHER,顶上的那个I还是个光剑式样,让人想忽略都难。

他这边连句早上好都没来得及讲,那边孙翔已经背着背包晃了进来,指着地上那个孤零零的行李箱,挑了挑眉。

“就这个?”

“嗯。”

肖时钦刚点完头,就发现孙翔看他那眼神简直像是在看山顶洞人。一分嫌弃三分无语外加六分的不能理解。

穿着文化衫的小青年一把拎起了孤零零的行李箱,对着大门晃了下脑袋。

肖时钦直觉那动作有“以后哥罩你了”的意味,心情顿时微妙得无以复加。不过人已经先一步拎着行李匆匆下楼,他站在原地干什么都不对,只好扯过昨晚预留的塑料袋,把还没打包的牙刷毛巾并一串钥匙都扫了进去,接着关门跟人一起下了楼。

走出门洞的时候,他心有戚戚地回头看了眼。

这就算是彻底告别这地方了。


 

肖时钦从未跟人谈过这事。但他确实对于环境变动不太适应。大概应了巨蟹这个劫,喜欢把自己困在熟悉的壳子里躲清闲,从小就有安土重迁的坏毛病。

小时候搬次家就生了病,连日里无缘无故地低烧。吓得家里的大人还以为是新房子风水不好,差点花钱去请所谓高人摆风水命盘来活命。幸亏这场旷日持久的病在一个月后结束,看着儿子又能吃能跳的,两位大人也就放下了心——然后把娃丢给了老太太,自个儿去享受了套马尔代夫五日游。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好一对恩爱伉俪。

再后来就是转学,具体缘由肖时钦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可能是班上氛围不好,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师资问题,他初二读了一半就被父母强制转学到了当地另一所赫赫有名的学校。转校期里,他表现得一切如常,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时候他整夜睡不着,半年以后情况才有所改善。

表面成绩倒是不错,一路往上,几次拿了全年级第一。

随着年岁越长,这种环境变动的事情就越多发,肖时钦曾以为这种堪称“年少软弱”的表现会逐渐从自己身上被剔除出去。多试了几次,又长了些教训后才意识到,这大概与软弱无关,只是他太容易对周边事物倾注感情。

一砖一瓦,都像是活生生的陪伴者,要说再见总归不舍。

他看着孙翔一路把行李拎进出租车,下了车后又一路拎进崭崭新的商品房里。带电梯的地方还只租3900,想想也的确是占了大便宜。

肖时钦站在白色基调的客厅里,正在努力与新环境产生联系。那边孙翔已经飞快地替他指好了洗手间、厨房跟独立小阳台,然后掏出外卖单定了个十二寸的双拼披萨,临了还加了两对烤翅。

外卖送来的时候,孙翔刚开了游戏。登陆界面里已经有了常用用户名,就差个密码。他拿着钱包跑出去的时候对着肖时钦报了串数字,意思是让人帮他登一下游戏。

其实前后差了也就五秒功夫。

孙翔拎着外卖回来的时候,登陆页面刚刷新出来,威风凛凛的战斗法师站在界面当中,颇有几分一夫当关的豪气。

“这是你们公司的游戏?”肖时钦看着熟悉的界面问道。

“哪能啊。”孙翔打开了披萨盒子,从茶几底下抽出两张消毒湿巾擦了擦手,这才揭起一块,给肖时钦递了过去,“现在游戏公司都兴搞手游,成本低热度高,这种老派PC客户端游戏除非是口碑好,能坚持的基本不多。”

“你玩这个,是打算测评数据?”肖时钦接过披萨咬了一口。

“没看出来你还有点研究。”孙翔从冰箱里掏了两听冰可乐出来,手脚利落地打开,插了管子放在了茶几上,“不过我纯粹玩着解闷。这游戏快十年了,我从高中就开始玩,场景跟系统都挺好的,叫荣耀,你听过没?”

“听过。”肖时钦拿了听可乐握在手里,冰凉的水珠从他掌心淌出去,顺着手臂流向手肘。他又看了眼屏幕上的战斗法师,“不止听过,我也玩过。”

听他这么一说,孙翔倒是来了兴趣,一双眼睛倏然亮了起来,就跟见到肉骨头的狗似的,捧着烤翅盒三两步就跑到肖时钦身边坐了下来。

“你玩过啊?什么职业?要不我们竞技场走一个?”

“机械师。”肖时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多年没碰了,WASD分不分得清楚都不知道,竞技场还是算了吧。”

“难得遇到个同好,别扫兴啊。”孙翔撞了下他的肩,“竞技场再说,你登一下我看看数据?玩了这么多年,很少见到机械师了。”

肖时钦拗不过他,抓着鼠标晃了晃:“这台双开?会不会跑不动?”

孙翔说了句“你等会儿”,转身就跑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就带着台笔电跑了出来,插电开机一气呵成,屏幕亮起来的时候,肖时钦才注意到,还是台外星人。

这要么就是游戏发烧友,要么就是有钱仔。

一晃神间,开机程序已经完成。肖时钦捏着鼠标点开了客户端,先输了生灵灭三个大字,又接着输了串数字。手指的熟练度远比大脑诚实,即便很久不玩,这个账号他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登陆页上一个蒸汽朋克风的机械师在原地旋转,精致的单片镜叩在左眼上,论画风造型一点不输时下流行的游戏。

肖时钦看着那个角色有点晃神,孙翔却是一目十行地扫过旁边的数据,然后猛然夸了句牛逼啊。

“这游戏到后期爱玩战法跟枪炮师的比较多,机械师又是枪系里比较冷门的一个,说白了就是技能太琐碎而且部分鸡肋,玩起来没有战法那种大开大合的爽。”孙翔道,“玩机械师玩到你这种数据的,除了职业选手我还真没见过别人了。”

肖时钦听他夸得这么猛,也只是笑笑。

年轻的时候他还真对游戏下过一点功夫,技能点跟装备都是研究了再搞,有时候为了个升级还要打两页草稿才能确定最终方案,比做套题还认真。

那时候的确有过中二梦,想当职业选手。

不过现实选择一重重地压过来,他不知哪一刻少了点勇气,最后还是中规中矩地走上了高考大学找工作的人生路。

此时听孙翔提起这些,也是唏嘘。

“那你呢?玩战法也是觉得爽?”肖时钦喝了口可乐,换话题道。

“要论爽的话战法哪有狂剑玩着爽?那卖起血来简直无敌啊,要搞死几个就搞死几个。”孙翔咬了口鸡翅道,“我玩战法那还不是因为……”

他说着说着音量小了几分,脸上的神色也别扭了起来。

“因为什么?”肖时钦好奇道。

“也没什么。”孙翔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就是……当年有个玩战法的叫一叶之秋的,你听过没?”

肖时钦点了点头。

他对这个名字略有耳闻,印象中应该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刷记录刷首杀一把好手,上电视机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样的人,粉丝自然也不少。

“你喜欢他?”

“谁说的?”孙翔跟被踩了尾巴似得炸了毛,“老子跟他有仇!”

“竞技场被虐了?”

“……那次是我没准备好好吗!”孙翔不甘心地哼了一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本来打算练个战法公平公正地干掉他,教他做人的。谁知道这货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退了,靠!太浪费我感情了。”

“没准儿是你被他反教做人呢?”

“靠!赤果果的轻视啊!”孙翔气呼呼道,“你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好说我也是你相亲对象,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

肖时钦听着他这一句三叹号的申诉,没忍住,一口可乐呛在了气管里。

吓得人冲上来又是揉胸又是拍背地折腾了好一阵子,这才断断续续地开口道:“能不提相亲这事儿了吗?”

结果孙翔倒是接得坦然:“相就相了有什么不敢认的。”

领教过对方逻辑的肖时钦不敢再跟他往下辩,只好再把话题扯开去:“说真的,如果一叶之秋没退,然后你又输了呢?竞技场总有万一。”

“怕什么?”孙翔道,“老子总有打到他跪下叫爸爸的一天。”

肖时钦愣了一愣,不知哪里生出了点感慨,放低了声量轻轻叹了句:“可惜他退了。”

“是啊。”孙翔脸上还挂着没褪尽的不甘,咬着鸡翅不情不愿道,“可惜他退了。”

话说完又觉得气氛不对,立刻恶狠狠地补了句:“这就是爱不够!比真爱我还是赢他一大截!叫爸爸!”

肖时钦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下意识地伸手捋了把头毛。

孙翔配合着哼哼唧唧了一阵,颇像只生了闷气又被主人哄好的大型犬。两人就着荣耀的话题吃完了一餐午饭,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组了个野团下了副本浪了起来。

等有时间观念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眼看着孙翔又要去摸外卖单,肖时钦赶紧出声阻止。于是外卖少年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新晋同居人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包新鲜蔬菜两个平底锅还有一袋挂面,进了厨房煮了锅热汤面。

吃面喝汤的时候孙翔忍不住给他点了个赞,然后表示。

“要是有点肉就更好了。”

……不知足的熊孩子。


 

一餐饭毕。

孙翔以“我来刷碗”做交换,软磨硬泡地拉着肖时钦进了竞技场,雄心壮志地表示要让肖时钦体会一把被大神轮白的恐惧,结果第一盘都已经把人刷只剩一层薄血了,却在最后关头被打了个连招,莫名其妙地被一堆机械助手一波带走了。

这一把彻底激起了孙翔的胜负欲。

隔壁屏幕上才跳出荣耀两字,他就迫不及待地又丢了个PK申请过去。两个人的厮杀直到十二点才结束,胜率居然是近乎持平的六四开,哪怕孙翔是那个六,也还是不开心。

他看着肖时钦退了竞技场准备下线,一把扑过去,表示还能再来两轮。

肖时钦扶了扶被人撞歪的眼镜,有理有据地表示年纪大了熬不起夜,而且手里还有一堆工作没做完,明天得早起奋斗。

他说得诚恳,孙翔也只得买账。

于是两人双双下线关机,准备睡觉。孙翔帮着肖时钦铺好了床单,找了半天没在空间有限的行李箱里找到凉席,就着半蹲的姿势问他。

“你不会就打算这么睡了吧?”

“呃……”肖时钦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虽说现在是夏天,但夜里气温也没高到发指,他的确是有将就两天再去买凉席的打算。只是对着孙翔这种宛若瞻仰智障的眼神,他没来由心里发虚,本来光明正大的理由与打算硬是说不出口。

作为一个靠口才吃饭的人,他实在感到惭愧。

尤其是自己后来还莫名其妙地被孙翔拖到了他床上,并且关了灯开了空调顺理成章地抵足而眠的时候,肖时钦更是觉得对不起亲手写过的那些代理词。

不过这点愧疚很快消散在了睡梦中。

人生中第一次,肖时钦换了环境的第一个夜晚,没有失眠。



TBC



腹稿三千字的玩意儿不知道为什么落笔这么长[抱头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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